台灣公廁超過半數達五星特優！聊聊歐洲和台灣的「廁所文化」差異
前幾年我帶家屬回台灣時，他們對台灣公廁的反應也讓我挺驚訝的，尤其是在高鐵站、捷運站附近，還有東區那些百貨公司的廁所，不只乾淨明亮又好找，連空氣都是香香的！這讓我開始好奇：
為什麼各地的公廁文化會有這麼大的差異？
因為上一篇提到公廁付費的話題，還有朋友分享在羊角村的經驗，發現好像只要講到廁所大家就非常有感覺，就想另外開一篇來好好聊聊這個有趣的主題。
從羅馬帝國說起：收費公廁的兩千年歷史
你知道嗎？歐洲公廁要收費這件事，居然可以追溯到羅馬帝國時期！羅馬的公共廁所最早出現在公元前2世紀，當時有些廁所是免費的，但也有些會收取小額費用。不過最有趣的是西元69年那位羅馬皇帝維斯帕先（Vespasian）的故事。
當時羅馬國庫快見底了，維斯帕先想出了一個絕招—對尿液課稅！因為當時的皮革商人和洗衣店會用尿液來處理皮革和洗衣服。當他兒子提圖斯抱怨說「對尿液課稅也太噁心了吧」，維斯帕先拿出一枚從尿稅收來的金幣，讓兒子聞一聞，然後說出那句流傳千古的名言：「錢不臭」（Pecunia non olet）。
這句話在歐洲文化裡影響深遠，直到今天法國的公共小便池還叫"vespasiennes"，就是用維斯帕先的名字命名的！所以說，歐洲公廁收費真的是從羅馬帝國就傳承下來的慣例啊。
但這裡要講個驚悚的歷史：羅馬公廁其實超可怕—它們是一排長凳子，上面挖了洞，沒有任何隔板，大家就這樣肩並肩坐著上廁所聊天。更糟的是，老鼠和其他動物會從下面的洞爬上來咬你的屁股，甲烷累積還可能爆炸，火焰從洞裡噴出來！
羅馬人因為太害怕上公廁了，會在廁所牆上刻咒語來保護自己，或者刻一些好笑的漫畫讓自己放鬆。想想看，兩千年前的羅馬人上個廁所還要念咒語防老鼠咬屁股，是不是很荒謬又好笑？
而且羅馬上流社會根本不用公廁，只有中下階層才會去，富人都在家裡用私人廁所。所以「付費換品質」這個概念，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從古羅馬就開始的階級區隔。
而且羅馬上流社會根本不用公廁，只有中下階層才會去，富人都在家裡用私人廁所。所以「付費換品質」這個概念，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從古羅馬就開始的階級區隔。
歐洲公廁：理想與現實的差距
說回現代，我自己也在歐洲住了不少年，四處旅行時對公廁這件事真的很有感。理論上歐洲公廁收費是為了維持品質，收費能讓醉酒漢等卻步，創造的收入也能用來維持清潔，所以衛生情況一般都不錯。德國高速公路上的Sanifair系統就是很好的例子，收費0.7歐元，其中0.5歐元可以折抵消費，用過的人都說品質確實很好。
但實際情況呢？在大城市的火車站或購物中心，付費公廁確實通常維護得不錯。問題是，當你去觀光景點的時候，狀況就很兩極了。像是阿姆斯特丹火車站的公廁，經過時常會飄來一陣異味。也遇過類似的情況—在義大利某個熱門景點附近，付了1歐元進去，結果廁所又髒又臭，衛生紙還沒了。當下真的很想問：「我的錢到底付了什麼？」
更麻煩的是找廁所這件事。無論是巴黎、柏林、蘇黎世、布魯塞爾這些西歐首都，公廁都是一間難求。網路上有人分享說，他在瑞士首都伯恩時，看到一群日本觀光客神色慌張在大街上找公廁，最後發現伯恩市中心只有一個地方有公廁—大教堂旁的公園裡，而且只有三間！一群人排了半天，日本歐巴桑急得都快尿褲子了。
所以歐洲人才發明了專門找廁所的APP，這在台灣或日本根本不可能需要，因為隨便走幾步就有便利商店或捷運站可以用。
德國廁所大王的商業奇蹟
不過歐洲也不全是負面的。根據 ETtoday報導在1990年代，一位叫Hans Wall的德國商人標下柏林所有公廁的經營權，還說要免費開放！大家都覺得他瘋了，結果他請來著名建築師重新設計公廁，在廁所外牆、內部、甚至衛生紙上都做廣告，還提供付費服務像擦皮鞋、背部按摩等等。
這些公廁每天有人檢查3次，柏林有20輛公廁管理車24小時巡邏，結果他每年靠廁所就能賺3000萬歐元（約台幣10億）！這才是真正的「使用者付費」做到極致啊。
台灣公廁：從五六年級生的惡夢到現在的驕傲
講到這裡，我們五六年級生應該都還記得以前台灣公廁的慘狀：髒、臭、濕、暗、治安死角，加上被踩髒踩裂的馬桶座，那個年代的公廁真的是能忍就忍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想進去。我記得小時候出門玩，爸媽都會叮嚀「出門前一定要先上廁所」，因為外面的公廁實在太可怕了。
那時候大家習慣把衛生紙丟垃圾桶，擔心會塞住馬桶，結果垃圾桶裡一堆用過的衛生紙，又臭又噁心，想到都覺得恐怖。
那時候大家習慣把衛生紙丟垃圾桶，擔心會塞住馬桶，結果垃圾桶裡一堆用過的衛生紙，又臭又噁心，想到都覺得恐怖。
但現在變成什麼樣了？政府從2009年開始列管所有公廁，建立評鑑分級制度，還投入49億元從2018年到2024年改造至少5,000座公廁。最新數據更驚人：全國1萬6012座公廁裡，有8554座被評為5星特優，占整體53%，真的是超過一半達到五星等級了！而且95.3%的民眾給5分滿分，這個改變是實實在在的。
台北捷運從1999年開始推動廁所更新，68個車站廁所都完成改造，採用間接照明、大地色系壁磚，營造出舒適的氛圍。我帶家屬回台灣時，他們第一次在台北車站捷運站用廁所就驚呆了：「這麼乾淨？而且免費？」
東區百貨公司：台灣廁所的極致體驗
說到台灣公廁的極致，不得不提東區那些百貨公司的廁所！第一次帶荷蘭人去信義區百貨公司逛街，他上完廁所出來一臉不可置信：「這個廁所根本是五星級飯店的廁所！」完全忘記我已經在外面等他快一小時。
不誇張，那些百貨公司廁所真的是另一個層級：空間寬敞明亮，設計講究，連空氣都是香香的，有些還會播放輕音樂，洗手台旁邊擺著護手霜和化妝品試用。隔間門是從地板到天花板的全封閉式，完全不用擔心隱私問題。有些廁所還有專人隨時在裡面維護清潔，你一走出隔間，後面馬上就有人進去檢查打掃。
兩種文化，各有道理
說實話，每個地方的公廁文化都反映了當地的社會結構和價值觀。歐洲選擇使用者付費，理論上能確保清潔人員得到合理報酬，也能維持品質。德國的Sanifair系統證明了這個模式可以做得很好。但實際執行時，還是會遇到「付了錢品質卻很差」或「根本找不到廁所」的問題。
台灣選擇由政府投入大量資源，把公廁當成免費的公共服務。從投入49億元改造，到現在超過半數達到五星特優，這個進步是看得見摸得著的。另外像是是百貨公司那些連空氣都香香的廁所，真的讓很多外國朋友驚艷。
兩種模式沒有絕對的對錯。但作為一個在兩邊都生活過的人，我真心覺得台灣這些年在公廁這件事上做得很棒。從五六年級生小時候的惡夢，變成現在可以驕傲展示給外國朋友看的亮點，這個轉變真的不容易。
下次去歐洲旅遊，記得帶零錢、下載找廁所的APP，心理上也要準備一下—不是每個付費公廁都像德國高速公路那麼好。回到台灣，也可以多留意身邊那些用心維護的公廁，多給他們一些讚。
至於東區百貨公司那些連空氣都香香的廁所，雖然嚴格來說不算公廁，但也展現了台灣整體社會對「廁所品質」的重視程度，從公家到私人商業空間都在這方面下功夫，這種氛圍真的很難得！
最後，我分享一下朋友家荷蘭古時候的蹲式廁所，給大家笑一下。你有什麼公廁使用的有趣經驗嗎？歡迎留言分享！
